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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不知是不是身体正逐渐好转的缘故，徐钰鸣睡觉时总觉得骨缝隐隐作痛，碍于手背留置针，他也无法大幅动作。

&esp;&esp;很快，身体发痛的位置覆来阵阵温热，妥帖着包裹每个关节，酸痛过后的酥麻令徐钰鸣眯眼。

&esp;&esp;好奇怪的感觉

&esp;&esp;徐钰鸣挣扎。

&esp;&esp;他如果没动还好，一动，膝盖明显滑下去个重物，沉甸甸的，压在床垫边缘，好像是圆滚滚的东西？

&esp;&esp;“哥哥？”

&esp;&esp;徐钰鸣睡得迷瞪。

&esp;&esp;他下意识动腿，瘦弱膝盖勉强顶起来棉被，但很快被另一重物压住，生怕透进去凉风。

&esp;&esp;由于他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，睁眼时隐约看见床边身影，以为是哥哥徐羽树回来了，徐钰鸣没再纠结，刚想闭眼睡个回笼觉——

&esp;&esp;等一下！

&esp;&esp;不是哥哥的味道，好陌生的气息。

&esp;&esp;他冷不丁地睁开眼，瞬间与趴在腿边的人脸对了个正着。肤色惨白惨白的，双色瞳孔，幽幽暗暗，好像团鬼火。

&esp;&esp;徐钰鸣望望窗外，由于越北地区天亮越晚，再加拉着厚重窗帘，猜不出现在几点。

&esp;&esp;“”

&esp;&esp;一时间，空气静默。

&esp;&esp;是梦。

&esp;&esp;徐钰鸣默默攥紧被角，试图将自己一点点藏到被窝里面。

&esp;&esp;医院总会有点不干不净的东西，他曾经有所耳闻，可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次，鬼应该被明令禁止攻击躲在被子里的人吧？

&esp;&esp;他哆哆嗦嗦，刚想团成球，谁料腰间落来只手，轻轻压住他：“小钰。”

&esp;&esp;鬼还会说话？

&esp;&esp;徐钰鸣哆嗦两下，被子蒙过头顶。

&esp;&esp;虽然知道自欺欺人，好歹也算个办法。

&esp;&esp;“不舒服吗，是不是冷？”

&esp;&esp;听声音，年纪应该偏小，还是个小鬼！

&esp;&esp;徐钰鸣偷偷堵住耳朵。

&esp;&esp;都说小鬼难缠

&esp;&esp;他捏捏大腿肉，确定并非梦境后开始祈祷哥哥能赶紧发现异样过来。

&esp;&esp;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，小钰。”

&esp;&esp;那鬼讲话悠悠，嗓音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暗哑，像是整夜未睡的疲惫，像是利爪挠过玻璃窗。

&esp;&esp;“我以为小舅羽树叔叔骗我。”

&esp;&esp;徐钰鸣眼睫一颤，刚刚拢过去的被子下滑，从里面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，带着几分困惑，略茫然的视线落来。

&esp;&esp;从昨晚十点开始到现在，徐莺从未离开床边半步，她终于等到徐钰鸣分给她的一个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