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工部员外郎牧芳。”
&esp;&esp;很好,虽不是熟人,也近了。这就和这位张大人收到的书信搭上了,姓尤的惨败在赵香蒲手里,赵昽不想死,就得赶紧将功补过。他顾不上为伯父送葬,亲自去跑这个腿,再唆使何参将主动找上他们,以表诚意。
&esp;&esp;赵家禾拿了印,哈一口气,在他中衣上盖一章,而后扯下面巾包裹住,抛给门槛上坐着的小留。
&esp;&esp;“你先替我办着事,等我来换。不用着急,我有你想要的,你有我想要的,这东西,我留着没意思,或早或晚,一定来找你。”
&esp;&esp;“你放心,明早就办!”张大人想要得不得了,但形势逼人,不得不低头,还讨好地说,“夫人替我缝了些银票在鞋面里,保住了,就收在……”
&esp;&esp;嗤!
&esp;&esp;那些人不要他的命,是看在他岳父的面上,倘若没有这层,就算那银票缝在皮肉下,也会剥开搜刮走。
&esp;&esp;又见傻子!
&esp;&esp;那个牧栾并不简单,能收服山匪打前阵,能招到姓尤的这个真官员搞叛乱这样的大事,这是他的能耐。他还有智谋:用他们走第一步,败了也不要紧,哪怕朝廷大张旗鼓来查,最终定江县令由本该继任的张大人补上,这又是一个自己人。张在这事中受害,险些丢官又丢命,谁会再怀疑他呢?
&esp;&esp;不过,这位靠吃软饭混上来,不算聪明,不一定能办好事。
&esp;&esp;赵家禾大度地没和他计较,给冯稷使一眼色,迷晕了,再松手离开。
&esp;&esp;冯稷没跟着他们走,留在内宅门的梁上,接着盯梢。
&esp;&esp;三人趁夜回去,小留将官印交了,把院门关好,自觉去了西屋待着。
&esp;&esp;往常会提来热水再去歇,今夜胆子肥了?
&esp;&esp;赵家禾正要叫他,巧善先出了声:“我把蜡烛放桌下试试,你在外头帮我看着。”
&esp;&esp;“好!”
&esp;&esp;院墙高,蜡烛低,上边还有桌面罩住,即便开着门也不打眼。
&esp;&esp;他帮了这个忙,还能帮下一个,提水的活,确实用不着那小子。
&esp;&esp;她在里边梳洗,他在外边守着,心猿意马。
&esp;&esp;今晚背着比上一回重,上一回又比几年前去四方院沉,真的有在长。
&esp;&esp;水声停了一会。
&esp;&esp;他忍不住了,小声问:“巧善,我找了人看八字,说是最好今年成亲。你看……你看成不成?”
&esp;&esp;门被拉开,她探出脑袋问:“方才你说了什么?在掏耳朵,没听着。”
&esp;&esp;“没……什么。问你热不热呢?”
&esp;&esp;“热。”
&esp;&esp;才洗过,又有了汗。
&esp;&esp;“那敞着门睡。你放心,我就在这院子里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进屋睡吗?”
&esp;&esp;进哪屋?
&esp;&esp;她当然不会这样想,全是他满脑子不正经。一想到明日就能弄到户籍,大好的婚事在冲他奔来,便再也稳不住。
&esp;&esp;冯稼只比他大四岁,当了三回爹,他这里还没着落,再不努力,要是被冯家大小子赶上,那真是丢死人了!
&esp;&esp;“家禾?”
&esp;&esp;他回神,忙答:“院里凉快。”
&esp;&esp;她拿了一条长凳出来,他再去别的屋子拿两条,拼在一起,够躺了。
&esp;&esp;他进去提桶倒水,她跟在后边提醒:“你再帮我打两桶水吧,凉的就成。”
&esp;&esp;“你去躺着,我来……”
&esp;&esp;洗不了,她的贴身衣物,他还没资格沾。
&esp;&esp;留着明早再洗?也不成,院里还有别的男人,她会害臊。
&esp;&esp;唉!
&esp;&esp;几时才能正大光明公不离婆呢?到了那时,管他小留大留,通通不留,只剩他俩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